我说不知道,他们俩的身份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他们都只是棋子,这个案子,就是一场权力的游戏。
金木在《夜行记》里记录的所有案子中,这一件的元凶应该是职位最高的。
我觉得很好笑,一个国家的负责人,因为和地方上闹别扭,可以想出这种玩法。
仔细想想,我又觉得挺悲哀。拥有大到一定数目的钱,等于拥有了无限的可能性,这其实是一种权力。
一千万元,是十万张百元钞。对大总统来说,这是一批游戏道具;对一个老太婆来说,拿出两张就能改变命运;为了多弄几张,一个年轻人愿意勒索杀人。
稍微懂点金融知识的人都知道,货币本身是无价值的符号,就像游戏里的积分。但我们往往深陷其中,逃不出这场游戏。更可怕的是,高层级的玩家可以控制这些符号,把底层玩家搞得团团转。
关于人性与金钱的电影,我最喜欢杜琪峰的《夺命金》。这片子的英文名叫life without rcile,我理解为“没有原则或标准的生活”。
前阵子,朋友圈都在传北上广财务自由需要29亿的说法,不管是惊叹还是调侃,人人都默默地意淫了一下这个“标准”。
以金钱和权力作为衡量标准,就是life without rcile。
前传 金木夜行考:1911 大夜弥天
2016年7月,我从外地回京,在金家老宅发现太爷爷留下的笔记,便停掉了一切工作,躲进西四胡同,一心整理《北洋夜行记》。
笔记里的故事发在网上,常有朋友打听,你们夜行者究竟是什么人?
按规矩,这种问题不能回答。不过,太爷爷的往事已公之于众,关于“夜行者”这行当,倒是可以说两句了。
夜行者,是调查神秘事儿的,像记者一样,又像侦探一样。 像我,一个退休的夜行者,不再到处跑着调查了,就变成了个讲故事的人。
朋友追问,为何做这行?我摇头不说。再问,那你太爷爷金木呢?为什么做了这个?
回答这个问题,我总是这样开头:“我太爷爷,最早只是个记者——这得从清朝最后一年说起,那年他刚满二十一……”
这段故事,至少十个朋友听我讲过,每个人听到的版本都不太一样。那是因为,往事本就湮没在过去的迷雾里。有些片段残留在金木的笔记中,有些说法偶然从家里老人口里冒出,还有一些,是我在图书馆文献室里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