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古怪!”白九暗中思忖了一句。
“刚才那个声音是——我们大当家的说什么了?”张听松急切地问道。
白九一咧嘴,幽幽说道:“他说是!”
张听松一皱眉,冷声说道:“既然是一男一女,你不妨问问,男的叫什么,女的叫什么。”
“稍等。”白九一笑,将嘴唇贴到聂宝琛的耳边,轻声说道,“那一男一女是谁?”
说完,指尖一探,第二枚纸银圆飞到半空消失无踪。白九的嘴唇没有动,耳朵趴在了聂宝琛的唇边,歪着脑袋,侧耳倾听。
“酒……喝酒……一起……”宛若破风箱的声音从聂宝琛的喉咙里吹了出来。
“真的!真的说话了!鬼啊!”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人群里顿时产生了一阵骚动,张听松一个大跳,蹿到了灵堂边上的土石台上,大声喝道:“都别动!”
白九猛地抬起头,大声喊道:“喝酒!一起喝酒!聂会长和那一男一女一同喝过酒。”
张听松眼珠一转,猛地看向了站在台下的汤祥林夫妇,冷声说道:“汤先生,这几年我家大当家和贤伉俪相交莫逆,若说最常在一起喝酒的,非你二人莫属了吧?”
汤祥林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满目惶急地说道:“二当家,话可不敢乱说,我们和聂大当家在一起谈的可是生意,你知道的,我这几年虽然上了年岁,不再跑船,但是海上的货运买卖还是握着的,我和聂大当家合作,这几年刚开始赚钱,我为什么要杀他,我没有动机啊!再说了,就凭那个白什么九的,在那儿装神弄鬼,就想将脏水泼到我们头上吗?”
汤祥林说完,在场的看客纷纷响应,为汤祥林叫屈,只有面沉入水的张听松和一脸茫然的曹敏德不为所动。
话音未落,只见白九咧嘴一笑,将第三枚纸银圆弹向了半空,随即一声冷喝:“聂大当家,可有凶手行凶的证据,提示于我?”
轰隆——
浓云翻滚,半空里传来了一声闷雷,一个低沉沙哑的生意从聂宝琛的腔子里传了出来:“那女人姓乔,我的……心上人。”
半句话戛然而止,聂宝琛的尸身一颤,顺着白九的肩膀滑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