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你想知道什么?”骆悲叹了口气。
“细节!”
“什么细节?”
“‘关帝庙江湖兄弟三结义,三岔河飞天大盗劫贡粮’的细节!”白九一拍桌面,抬头看向了骆悲的眼睛。
骆悲回忆了一阵,轻声说道:“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光绪三十四年……”
光绪三十四年,湖北总督差遣了一拨官兵押解着给老佛爷的东西,从湖北出发走漕运古道入海河,再经北运河运入北京。这五船东西,名义上是贡粮京山桥米,实则是三箱金银珠宝。这三箱金银珠宝是孝敬老佛爷的,而京山桥米只是扯的幌子。湖北到京畿,路远水深,派大军押运势必引起贼人注意。所以这湖北总督就想了个法子,谎称给老佛爷运米,派了几十个官兵低调上路。湖北总督深知,势力庞大的大贼根本看不上这几袋大米;而一般的小贼,也不敢打贡品的主意,况且这运送的路线走的都是官道,料来也不会有什么风险。
可是湖北总督万万没想到,眼看就要到京城了,偏偏在天津的三岔河口遇上了一帮亡命徒。他们趁着夜黑,在上风口直接点了毒烟,迷倒了船上的官兵,三个凶徒泅水爬船,将船上的几十名官兵全部杀了,然后他们将五艘小船划到了芦苇荡里,把米分给了接应的饥民。
然而,这三个飞天大盗万万没想到,派完了米正要准备烧船的时候,突然从船板的夹层里,发现了三个大箱子,里面全是珠宝。这三个大盗傻了眼,连夜将三箱金银珠宝运走,藏了起来。
贡米被劫的事,老佛爷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别人不知道米船里藏的是什么,可老佛爷却一清二楚,那可是她老人家修园子的钱。于是乎,老佛爷勃然大怒,派了瘦马营最得力的骆悲,星夜兼程,直奔天津卫追查。骆悲到了天津,第一件事,就是抓了数百家中有藏米的饥民,严刑拷打,追问盗贼下落,然而收效甚微。眼看老佛爷给的破案期限就要到了,骆悲急得满嘴起火疮。正焦头烂额之际,骆悲却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说飞天大盗蔡振义此刻就藏身海河渡口!
骆悲来不及验证这消息是真是假,连夜带人直奔海河渡口,在渡口的破茅屋内,刚好将蔡振义堵住,于是引发了一场血战,这蔡振义武功之高、出手之狠,远远超过了骆悲的意料,堪称骆悲平生所遇第一大敌。
好一场厮杀,从三更天一直鏖战到了天明时分,骆悲手下三十二人尽数身亡,骆悲自己也中刀二十七处,刀刀见骨。拼着性命不要,骆悲挑了他一条腿筋,用铁钩穿了他的琵琶骨才将他制伏。
“好走狗,若非老子遭人算计,中了酸筋软骨的毒,怕是你也赢不了我!”蔡振义浑身是血,乱发之下,一双血瞳,冷冷地瞪着骆悲。
骆悲将长刀一挥,架在了蔡振义的脖子上,冷声说道:“本官懒得和你绕圈子,说!那三箱东西,藏在哪儿了?还有,另外两个贼人去哪儿了?”
蔡振义一声狞笑,看着天外的雷鸣大雨,吼道:“狗官!老子纵使化为厉鬼,也必报今日之仇!”
“也罢!等到了京城的死牢,三百六十般刑具轮番招呼你,看你还能否如今日这般嘴硬!”骆悲拎着铁链提起蔡振义,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