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请!”老汉搬了个小凳坐在了白九的脚旁,在白九的脚跟儿底下垫了一条毛巾。
白九“嗯”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那老汉憨厚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一边拍打着白九的脚背,一边说道:“爷您贵姓啊?”
“免贵,姓白!”
“白爷!您吉祥,爷您要不要按按头,小老汉有个闺女,手艺俊得很……”
白九闻言,吐了一口瓜子皮,啐道:“屁!鬼知道是不是你的闺女?当爷我是头回来吗?”
那老汉吃了个瘪,讪讪一笑。白九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也罢!说好了!只按头,别惦记别的,爷今儿上午忙活得买卖晦气,暂时没这个心思……”
白九向后一躺,将脑袋枕在胳膊上,闭目假寐,不多时,便从帘子后面出来了一个唇红齿白的姑娘。她伸着纤纤玉手,轻轻地按压着白九的脑袋。那姑娘的手法极为老到,轻重缓急很是巧妙,按得白九鼻子一阵哼哼,显然很是受用。
“叫什么名啊?”白九哼唧了一声。
“我叫秀儿!”小姑娘俏生生地应了一句。
“秀儿?好名字!”白九笑了笑。
修脚老汉结束了拍打,摘下了裹在白九脚跟上的热毛巾,掏出修脚的足刀,开始给白九刮脚后跟儿上的死皮。
白九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赞道:“老师傅,您这手艺绝啊!是学的江苏派吧?”
“白爷,您好见识!”
“哎呀,江苏派四大家,季、尹、刘、郭,您学的是哪一家啊?”
“哦……我学的是季家!”老汉略一迟疑,笑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