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桥柱底下,白九顶着一蓬水草,缓缓冒出了脑袋。白九在街面上混了这么多年,打打闹闹的冤家对头,没有五十也有一百,但里面没一个是要取白九性命的。除非是白九得知了什么秘密,有人要封他的口!
白九泡在水里,思来想去,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上午去得意楼无意间看破了那尸体的秘密,被胶皮会的人盯上了。
“我说呢,那尸体明明不是秦柏儒,我个外人都认出来了,秦雄怎么会认错他老子。原来这里面有秘密啊!定是那秦雄怕我说走了嘴,才派人来灭口。好好好!好你个秦雄,你既然想要你白爷我的命,就别怪老子搅了你的局!”
入夜,得意楼后宅的书房门口支起了一架灵棚,秦雄跪在棺木前,披麻戴孝,正在守灵。
五更天,秦雄昏昏欲睡,连打了好几个瞌睡,在一旁伺候的霍奔走上前来,搀起秦雄低声说道:“少爷,你去歇歇吧,有我在这儿盯着呢!”
“老霍,帖子发出去了吗?”
“已经发出去了!明日一早,黑白两道来吊唁的人就都到了。”
“好!按咱们先前定下的计划,在丧礼上由我来替我爹撞五关。”
“明天还有大事,少爷,你还是歇歇吧,养养精神!”
“嗯!”秦雄揉了揉熬得通红的眼睛,站起身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秦雄推开了房门,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秦雄猛地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一扭头,只见蚊帐后头坐了一个人影。
“谁?”秦雄猛地站了起来,从腰后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床上那个人影。
“你是谁?”秦雄再次问道。
“明知故问,你说我还能是谁?”
“你是柳爷的人!”秦雄的脑门上猛地渗出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