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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值守的警员从铁门外往里看了一眼,小跑着过来,抡起铁棍在栅栏上一阵敲打,大声吼道:“都老实点儿!犯浑呢?都皮痒了是吧?是不是皮痒了?!”

白九赶紧抽回了腿,看着那巡警,赔笑着说道:“兄弟!我叫白九,和你们潘局长还有宋小姐都是好朋友,你看能不能帮我传个话儿,我想……”

“想你大爷!墙脚蹲着去!”巡警一瞪眼,攥着警棍一指白九。

“不是,您看,我真的是他们的朋……”

“找抽是吧!”巡警一叉腰,伸手就往裤兜里摸钥匙,说话间就要打开牢门,进来打白九。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白九一看形势不好,连忙拱手说道:“您别急眼,气坏身体无人替,我蹲着去,我蹲着去。”

白九弓着腰打了个哈哈,转身走到墙角,老老实实地抱头蹲着。

“早这样不就得了,非得骂你两句,贱皮子!”巡警啐了一口痰,一扭头,正看到躺在地上擦鼻血的冯老鼠。

“我说他没说你是吧?”巡警一掂警棍,冯老鼠飞速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直接骨碌进了草堆里,缩成一团。

“哟呵,还是你有经验,不像那个愣头青!”巡警笑着嘟囔了一句,一步三晃地走了出去。

白九抱着脑袋,努力静下心来,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与此同时,宋翊在办公室里也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我觉得妙悟禅师的死有两个空白点还没有填补上。第一,枪击妙悟禅师的凶手和砍下妙悟禅师脑袋的人不是同一个人,如果其中一个是白九,那么另一个是谁?”

“什么意思?”潘虎臣问道。

“我仔细查看了他颈部的刀口,正常情况下,人在死亡之后,身体血液停止流动,在15~25分钟的时间里,血液凝结,导致全身皮肤变色,肌肉完全松弛,皮肤失去弹性。一般情况下,死前形成的伤口会比死后形成的伤口颜色要鲜艳一点儿,且生前挨刀,伤口会外翻,死后则不会,因为活人的皮肤组织有弹性,被刀砍劈,伤口会绽开;死人则正好相反,不但不会绽开,反而因血液凝结而导致伤口侧面呈现白色,间或有红点。

“所以我断定,妙悟禅师是先中枪身亡,而后才被割掉了脑袋,这中间至少间隔了15~25分钟的时间。当时潘局长你通过弹道推测出了那个枪手躲在大雄宝殿的房顶上,我在大雄宝殿侧面的草里发现有一片草梗被人踩倒,按草梗的倒向延伸,可以推测出,枪手是从挂甲寺的西墙翻出,离开了现场。但是在妙悟禅师丧命的天王殿内,有一条滴滴答答的血点儿,这条血点儿是向北面去的,消失在了挂甲寺的后门。由此可知那个割下人头的人是从挂甲寺的北面离开的。综上可知,杀妙悟禅师的是两个人,一个开枪,一个砍头。这就引出了我刚才提出的问题:如果其中一个是白九,那么另一个是谁?”

潘虎臣两眼亮着光,急忙问道:“第二个空白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