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处处透露着诡异,特别是毫无葬制可言。古人事死如事生,无论大小墓葬,都离不开规矩二字,多是一些风水,也都在葬经中有所记载,可就是此地,以风水之术也看不透其中玄妙。
前面漆黑一片,我担心有所不测,便将手电光圈开到最大,正想和他们讲讲当日多杰对这里的描述,忽然发现一侧的岩壁上多了一个“人”。
通过门洞,我们已经离开先前的宫殿,连接着的是一个天然的穴廊,我心里知道前面就是那棵妖树所在的山腹,那里原本是先民祭拜供养之地,后来被人打通,与我们刚刚所在的陵墓连在一起。
两侧的峭壁凹凸不平,开裂宽阔狭窄不一,从我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岩壁裂缝中,隐约坐着一个枯瘦的人,离得太远看不太清。
我心里一沉,在多杰的故事中,并没有提到此人,难不成是他们离开后来的此地?
大头几人也看到了岩壁裂缝里的人,吃了一惊,小何端起枪,大头却抬手制止住:“先别动手,好像是个死人。”
说着他掏出黑驴蹄子,向手心啐了一口,掂量掂量,嘀咕道:“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要是个粽子,小爷我就送它去投胎,这回带的黑驴蹄子还没亮过相呢。”
我们对视一眼,打着手电移动过去,没到近前,大头先松了口气,说道:“死的透透的了。”
他眼睛毒,这么说肯定是见到什么了,不过小何还是谨慎的没有放下枪,直到近前,我们看到那具干枯的尸身,才放下心来。
尸体坐在石缝当中,由于时间久了,尸体已经和周围的裂缝长在一起,他眼窝深陷,张着大嘴,皮肉干枯腊黄,已经干尸化,最让我感到惊悚的是,他的脸上起了一层黑色的松皮,如同龙鳞波涛,似乎一碰就会呼啦啦的掉下来。
大头见此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人怎么还他妈的脱皮啊。”
我本身就有密集恐惧症,看的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可也得忍耐着继续观察,这人生前穿着一套黑色的袍子,这会儿已经烂在身上了,款式有点老,看不出什么年代,至少不是近些年的,最晚也得是我爹那个年代。
“哟,这还是个文化人。”忽地听到身后大头说道。
“嗯?”
我都没看出尸体的来路,这家伙满嘴跑火车,对他的话让我有些怀疑,就问他何以见得,咋的你俩神交了?
大头凑过来,贼兮兮的指了指尸体身上的衣服,见我没理解,他用匕首挑开胸前已经烂在表皮上的衣服,竟从隔着衣服看形状,就猜出这玩意来了,带这种东西,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那都是有些水平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