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根绿色的本就看起来微弱的线条趋于直线,这条绿色的线条就像父亲曾经疯狂痴迷的股票走势图一样,回到了原始的价位,父亲的呼吸渐渐微弱,最后,没有出现奇迹,仪器发出了警报,但在母亲轻松额神情来看,那如同乐章一样。
医务人员在一旁手忙脚乱的时候,朴京赫然发现,父亲在笑,他叫出了声:“爸爸在笑,你们看。”
左梅这时候,才留下了来到医院之后第一滴泪水。
三天后,殡仪馆。
父亲离开世界前的笑把三人的伤痛稍微降低了一些,但那只是巨大痛苦之前的一点小小的欣慰,父亲在外地离开这个世界,多多少少让一家人觉得有些遗憾,但他父亲很早就说过,他很喜欢深圳,他希望自己过世的时候能像伟人一样,把骨灰洒向大海。
朴京逼不得已,还是向张一军借钱了,之前icu病房的开销很大,加上丧葬费,总共花了六万多块钱,张一军大方的想要把这笔费用包了,但朴京还是写下了欠条,事件限定在两个月内还清,大家都明白,身价百亿的张一军根本不会记得这笔钱,但这事关信誉和自尊,父亲常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坐在去海边的车上,朴京抱着父亲的骨灰盒,坐在母亲身边,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母亲,即便之前把集团赔光了,她也没有现在这个状态,朴京看见母亲额头前的头发发根已经白了许多,都说一夜白头,恐怕就是这个模样了,母亲脸上虽然有淡淡的忧伤,但他脸上却有朴家独有的坚毅神情,她平静的看着远方引入眼帘的大海,按照计划那是父亲的最终归宿。
“别担心了,6万块钱我卡里有,回去就能取出来,然后还给他。”李冰看朴京愁眉紧锁,安慰朴京。
朴京和左梅诧异的看着李冰,说不出话来。
李冰脸红扑扑的,尴尬的说:“别这么看着,让我怪不好意思的,别看我们搞科研的虽然只是那些死工资,但吃饭、住宿不要钱呀,国家对我们这些搞科研的很是优待和我们科研所合作的项目也不少,经常有一些分红,我不久前搞了一个材料项目,一个公司准备和科研所合作,所以提前给了我们一些分红,加上这笔钱我也就够了6万,放心,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