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公走开了,就有年轻的小媳妇过来打听,她是不是要到城里去招工。

她也大方的跟人讲了。是有这个打算,但她也不知道哪个厂在招工,要到城里看了再说。

别个人拜托她要是有招工的信息,回来告诉一声,村里也有不少姑娘小伙想进城去。罗芙蓉表示有信息她一定回来告诉大家,绝对不会一个人独享。

人家就夸她大气。

其实她心里也觉得奇怪,明明自己以前不大会说话的,人一多就脸红低头。可如今好像变了,人多也能开口说话,心里不怯不慌了。想来还是福利厂那一阵锻炼出来的,三方交接,她要是怕羞怕生,那生活就不用做了,天天吃师傅的骂就能饱。

可见,师傅确实要凶一点才好,不凶练不出徒弟。

把妹妹送到学校,帮她一起安顿好宿舍,看着小福星到教室里去读书,她这才离开。

兜里有父亲给的二十块钱,她到副食品店买了些像样的点心糕饼,乘公交车去老裁缝的店里。

老裁缝的脚早就养好了,年初八就开了工,正在店里忙活。

这个“冒牌”徒弟上门来,她就放下活招待。

罗芙蓉也不跟师傅见外,把心里的想法说了。想跟她这儿打听打听,怎么能进服装厂。

进服装厂的门路,老裁缝手里当然有。只是没想到罗芙蓉会想去进厂,她是小福星的大姐,又是柏老板看中的,怎么还要去厂里做工,多辛苦。

她要找工作,还不如去跟柏老板说,让她在店里当个售货员,清闲又干净。服装厂的活可不轻省,而且还脏。一天做下来,身上全是线头碎布。别看电洋车比脚踩的洋车干活快,可正因为快,手脚跟忙,一刻都不能歇。一天下来,没有腰背不算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