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是一点好脸都不给王幺妹,冷着脸昂着头,跟个骄傲的孔雀似得。王幺妹一点不介意,闷声不响低着头,跟条影子似得跟在她背后。
熄了灯,宿舍里黑黢黢的。只有窗外薄薄的月色洒落在桌面上反射出一点小小的微光,让人能勉强看到屋里床铺桌椅的轮廓。
王幺妹打从进门起头一眼看得就是罗芙馨的床铺,看到严严实实的窗帘拉着,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是过了一道坎。
可明天呢?两人不仅是同班同学,同寝室,还是同桌,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要碰面的。
如此一想,她刚好一点的心情又低落了。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她真的很后悔,可后悔又有什么用。
只能蒙头做鸵鸟,挨过一天是一天。
打这以后,她就真铁了心当一只鸵鸟,处处避开罗芙馨。
罗芙馨因为担心她,总想找机会跟她谈谈。可王幺妹看见她就跟看见鬼似的,转身就跑。一中也没多大的地方,两人又是同班同桌,碰面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就算是这样,也架不住王幺妹能躲能藏。真躲不了也藏不了,她还能装聋作哑扮木头人。
任你是直说横说,好说歹说,她就跟块木头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罗芙馨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王幺妹是怎么了?她这边就乱翻床铺点事,哪里晓得王幺妹心里却是要赔巨款的事,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又间杂其他事情也要她去忙,父亲的伤残鉴定,车祸的民事诉讼,美术老师的画,在工厂上班的大姐,一桩桩压下来,也实在抽不出多少精力去关心别人。
只能先忙自己的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