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好,日子长了,当年说过的话就跟放屁似的,都不记得了?
“是谁的爹,谁心里清楚。要我说,也不是你爹。他就是老三一个人的爹,老三是亲生的,你们都是外头捡来的!”宋梅冷哼道。
周连贵的脸色顿时难看几分。
“那你说怎么办?啊?我爹都亲自上门来了,我总得意思意思吧?一点都不出,那我爹可就不回去了。你是想让他老人家住在这儿?你要没意见,那我也没话说。”
双手一摊,耍起无赖。
把宋梅气得。好么,老的是老无赖,大的是大无赖,小的是小无赖,一屋子都是无赖。
她冷笑一声。
“你想意思意思?只怕你的意思意思,你爹根本看不上。我瞧着老爷子这趟来是要狮子大开口,反正家里的底你也清楚,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可把话说在前头,你们单位明年就要分房子了,依你的工龄和职务,怎么着咋们也能换个大的房子。可换房子不是嘴巴说说,就那么几套好房子,僧多粥少,盯着的人多了去了。去年咋们分不到,不就是因为没给上面送礼。今年你要是还不表示表示,就等着一辈子分不到房。你要是舍得不要房子,那你就孝顺你的亲爹亲弟弟去。反正到时候,我领着倩倩回娘家去住,我娘家不缺我们娘两的一张床一碗饭。”
说完,她就把菜咣的搁在砧板上,操起菜刀梆梆梆的剁起来。
每剁一下,都想象着砧板上搁的是周家人的脑袋。她一刀一个,干净利落。
宋梅说的话,可说到周连贵心里去了,一时也沉默起来。
明年的单位分房才是他心中最大的事,这要是把钱都拿出来救老三,他可真舍不得。
抓起菜篮里的鲫鱼,他用剪刀头狠狠戳进鱼鳃里,把鱼脑子搅成一团豆腐渣。大鲫鱼挣扎了两下就死透了,他又用剪刀刮鱼鳞,剖鱼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