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咏琳听张雨齐说完,倒表现得出奇地冷静。
“你说完了?”她没有理会刘一璃,对张雨齐说。
张雨齐没有说话,他耸了耸肩膀。他在英国六七年,不自觉地就有了英国人的习惯。
张咏琳看张雨齐耸肩,更加来气,她鄙夷地说:“你能学点有用的吗?混了那么多年,连个学位都没拿到,你凭什么去接手永惠?”
“管不好还管不坏吗?我至少不会放弃已经成功的专利不买,而要逞能去做不靠谱的研发,更不会每年汇几百万到美国的一个莫名其妙的账户上,还要匿名……”
“张雨齐,你懂不懂事呀?你说什么呢你?你犯浑呀,那是别人诬陷的。”刘一璃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张雨齐,她恨不得眼睛里都要冒出无数只手,去捂张雨齐的嘴了。
张咏琳冷冷地盯着张雨齐,慢条斯理地说:“我要是不同意呢?”
“那就请你讲清楚车祸真相,你为什么给赵德秋、王大力汇钱?我父母到底怎么死的?”张雨齐站了起来,冲到张咏琳身边,抻着脖子恶狠狠地说。
张雨齐穷凶极恶的样子让张咏琳一下子愣住了。她坐在那里喘了半天粗气,很显见,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张雨齐,你过来,我告诉你车祸真相。”
张雨齐本来正站着,他听了张咏琳的话,不自觉地就把脑袋凑向前去,忽见张咏琳眼神陡变,她抡起手来,照着张雨齐的脸就是一记大耳光,当时就把张雨齐打蒙了。一边打,还一边骂道:“你不是要真相吗?这就是真相,我作了什么孽,辛辛苦苦竟然养了你这个白眼狼。”
“姨妈,姨妈,你们这是要干啥呀,你别打他呀。”刘一璃不知道该怎么上前去劝,只在原地跺着脚,眼泪早已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张雨齐捂着发烫的脸,用喷着火的眼睛瞪着张咏琳,说:“你动手打人,正说明你心里有鬼。”
张咏琳的蛮横劲也上来了,她说:“我就是有鬼了,你怎么着吧?”说完,把桌子上的酒杯“啪”地往地上一摔,一扭身子,上楼去了。
张雨齐恨得牙齿咬着嘴唇,直到把嘴唇咬出了血,他丝毫未觉得疼。张咏琳的恼羞成怒不正验证了他的判断吗?他的脑子一阵纷乱,似乎只有四个字在脑海里萦绕:血海深仇。
他怎么离开的餐桌,怎么到的酒吧,全然不记得了。刘一璃找到他时,他已经喝得浑身瘫软,人也昏昏沉沉、如醉如梦了。
刘一璃到了酒吧,看到歪在沙发上的张雨齐,二话不说,上去一把就把他拽起来,搀着就往外走。
“单,单,没埋单呢。”酒吧的服务生追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