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害怕十分陌生,让他起了片刻逃离的心思。
他不清楚自己此刻涌出的那股不可言说的难受是怎么回事,也不清楚这股晦涩难懂的情绪。他只觉得,整个胸口都像是被什么物体堵住了,同时也堵住了他的喉咙,酸涩又难耐。
陆谏不敢多看那人一眼,低垂着乌鸦色的浓睫,转身就一言不发,慌乱的走了,很难说里头没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惊慌失措的,像是只被窥伺了秘密的惊鸟。
言清愣愣的,看了看旁边凄惨的阿八。
方才一直嚣张的阿八被这么两脚一踹,此时已经没有丝毫气焰了,一直低垂着狗头,用前爪捂着狗脸,呜咽哀嚎,跟条丧家犬一样。
又看了看张妤,哆哆嗦嗦道:“世子方才耍小孩子脾气的事,还请张姑娘莫要与外人说。”
说完后也没等张妤点头,冲她弯了一腰,抱起阿八就走了。
小跑着,追着前边的陆谏。
言清自己没注意,他那张脸,白的跟他家主子一样,哪像是个没事的样子。
张妤心底哼了声,当然不相信言清说的。
瞧陆谏方才那个样子,她又不傻。
有哪个小孩子耍起脾气来就咬人的,就算是咬,可有哪个咬起来会这般凶狠,跟要杀人似的。
想到这,张妤嘶了一口。
她方才站起来时,不小心牵扯到了肩上。
放开捂住的手,此刻看着那被血晕红的衣料,她觉得头皮都快炸了。
她还记得那人咬她时的眼神,似那恶鬼,食人骨肉,嗜其血。
她不知道陆谏是怎么了,但怎么看都不觉得是个正常人该有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