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部向前直达背部勾勒出一条完美曲线,水浇在上面也许会不意外地滑落下来,脖颈后面划了几条密布的纹路,有深有浅,仿佛几头野兽在过去几年留下的交叠抓痕。
或许他就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嗅嗅那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子气味,只要是手上沾过血的嗅着了都得暗道那气味居然这么浓烈,再凶猛的野兽碰上了也得拘束手脚小心谨慎。
只是平常猎的不是动物,而是人。
马蹄才踩到了村口边上,那个人就立刻从马上下来,审视着周围的景象,脚步又轻又慢,手指放在剑鞘可打开的缝隙之间。
那双眼睛里不屑于隐藏的东西亮得恐怖,可能是狐狸一样的狡猾、可能是熊一样的凶猛、可能是老狼一样残忍,也许三样同时都有。
……没有,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那个人以一种时刻准备着转身拔剑的身姿站在风里,但身边只有黑暗和风,甚至能感觉到它们正在无声地嘲笑着他此时此刻暴露在外的凶狠谨慎。
他皱起眉头,又在原地站了片刻,疑惑不解从地上卷起变成了一股焦躁不安的旋风,越刮越猛,突然从里面抓住了一个极其糟糕的念头,手指被刮得生疼。
操,来晚了,他在心底同时暗骂对方和自己,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碰上了打不过是一回事,碰都没碰上就这样让对方溜走无疑是职业生涯里的奇耻大辱。
蹲在地上,磨蹭着手指上的泥土,软软的带着些许水分,马蹄印里的土壤还算湿润没有干得发硬,证明对方还没有走太远。
甩掉沾在手指上的泥土,从地上起身,循着不起眼的马蹄印缓缓走进村子深处,像一个幽灵,没有一个头埋在枕头和被子里沉沉入睡的村民发现他的逐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