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再缓也只能缓个一二十天啊……来年元宵节,六皇子要是来了还好说,万一六皇子不来呢?那闺女又该如何是好?
这么一想,沈县尊原本还挺高兴的心,顿时变得焦虑起来,焦虑的连杯里的酒都没了滋味。
一同焦虑的还有顾瑾言。
不管是吴婆子的心思,又或是傅轻杳的算盘,他都早早就看出来了。
坦白讲,他对自己这个被迫娶回家的媳妇,其实并没感情。
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可就在昨天,昨天……
想起那双被水波包裹着的黑瞳,还有那尾从他指尖滑游而过的小鱼儿……哪怕已经过了一夜,如今再想起来,顾瑾言还是觉得浑身一阵悸动。
如果……
如果的话,如果这女人能一直像今天这么安安分分,不再把好好一个家搅得鸡飞狗跳,他其实……也是可以试着去接受她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宁可扔掉骨气厚脸接了沈县尊那一车货的原因。
因此顾瑾言的忧愁,跟沈县尊的忧愁属于同款复制,一模一样。
唯有傅轻杳毫无心理负担,该吃吃,该喝喝。
吴婆子往她碗里夹鸡腿时,她就配合地做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吴婆子给她盛汤时,她就用抹了辣椒汁的手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