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谢行俭边就着附近的石板将背篓背上肩膀边回山娃。
林水村的人喊香椿叫做香臭菜,可能是嫌弃它气味冲,附近的人几乎都不怎么去吃香椿菜。
谢家原也是不吃的,前两年谢行俭非吵着要吃,谢老爹坳不过采了一把回家,谁料一盘简简单单的水汆香椿,不仅谢行俭吃的欢,谢家其他人就像是突然打开了美食的大门一般,个个都爱吃的很。
之后,谢行俭总会有意无意的启发他娘的厨艺。
于是,谢家不止有了水汆香椿,还有香椿土豆泥、香椿豆腐饼、香椿面,豆瓣香椿、香椿拌莴笋、燎香椿、香椿鱼儿等等,只要是眼见的家常菜,他娘都试过和香椿一起做盘菜。
同时,与他娘时常一起纳鞋板绣花的几家妇人,私底下得了他娘的厨艺真传后,也纷纷指挥着家里半大小伙去山脚打香椿。
几天下来,林水村的香椿树被这一帮孩子打了个尽,香椿苗是没有了,谢行俭便呼哧一挥手,领着山娃往山腰采水竹笋。
水竹笋长势较高,他娘不放心几个小孩子上山,便叫上谢老爹和周围几家的男人一起上山挖麻竹笋,好歹有个照应。
这半个月下来,谢行俭家的院长上便堆满了竹笋,摘下的竹笋不易久放,需要赶紧剥开笋衣晾晒。
王氏和杨氏对于剥笋衣晾晒的活早就驾轻就熟,水竹笋纤细,先在笋头掰开小口,在拿双筷子绕着笋衣一扭一扯两下,笋芯立马露出了白白嫩嫩的真面目。
麻竹笋是个胖墩,大的足有成年人腿那么粗,得需要砍刀砍才能敲开厚重的笋衣。
一到春夏之际除笋衣的时段,和王氏交好的妇人们便像约好似得,呼啦一大帮拖着女儿领着儿媳上门帮忙,剥好了再去帮下一家,每年王氏也会领着杨书去别家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