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两柱香的功夫,私塾的其他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往学堂这边走来。

谢行俭合起书,正准备离开时,碰见不远处恰巧有两名同窗正往学堂方向赶,两人边走边聊着。

“真是可惜啊,哪怕他娘迟上一两个月再走,他童生名头必定是稳稳的拿到手了,如今…”

“如今说这些有何用。”另一个人接话,“他娘没了一个多月的消息,在这两天早传开了,要不是看在夫子的面上,我听说县令恨不得直接将他铐进牢里呆上一辈子。”

“县试考中了又能如何?”开头的那人言语间颇有些看热闹的嫌疑,“让他过过瘾罢了,如今关于他家中带孝上考场这事,闹的是人尽皆知,府试这关他铁定没资格再去咯,我估计着,他以后再想科考都够呛,毕竟谎报家丧,是科考的大忌。”

谢行俭脚步微滞,刚想上前问个清楚,却听学堂的上课古钟敲响了。

回过神一看,说话的两人早跑远了,谢行俭顾不上打探消息,跟着急急忙忙的赶回学堂屋内。

进了屋后,上首座位的韩夫子还没过来,底下的同窗们皆捧着书摇头晃脑的读个不停。

谢行俭抿紧嘴唇,心不在焉的翻开书本,看着看着,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白光,他猛地站起身,四下寻找林邵白的身影。

视线所及之处,他看到的是同窗们皆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背着书,唯独林邵白的桌椅空着。

他联想起刚才听到的那段虎头蛇尾的对话,再比对眼下看到的一切,心里不禁掀起惊涛骇浪。

望着林邵白空荡荡的桌椅,谢行俭面上不免染上几分愁绪。

今年,整个私塾只有他,林邵白还有赵广慎三人参加了县试,他娘和赵广慎娘都好好的,那么就只剩下林邵白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