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阁楼拿纸笔。”谢行俭头也不回,双手扶着梯子爬上阁楼。

“商量事,还要拿纸笔?”王氏接过谢长义剥好的瓜子仁,边吃边问谢长义。

谢长义拢了拢桌上的碎壳,慢悠悠的开口,“读书人嘛,手上离不开纸笔,小宝这般做,定有他的想法,我们莫管。”

“也对。”王氏点点头,将剩下的瓜子仁摊在手心分成三小份,笑的招手让一旁认真绣花的莲姐儿以及两个孙子到她身边去。

两个孙子分到的瓜子仁多,莲姐儿少点。

莲姐儿伸出素手,黏起几粒瓜子仁放进嘴里慢慢搅动,瓜子是王氏亲手炒得,火候不大不小,香的很。

拿了吃的,两个小的蹦蹦跳跳的去一边玩耍,莲姐儿继续坐回椅子,低着头,拿起绣针接着绣手帕。

逼仄的阁楼间,谢行俭舒了口气,拿纸笔不过是借口,他实在不想看别人撒狗粮,只好出来透口气。

进了阁楼,他将契约压在不常用的书籍里头,想了想,拿起纸笔写起字来,待字迹干涸后,他小心翼翼的捏着纸张 ,提着笔下楼。

楼下,谢长义和王氏翘首以盼,瞧见小儿子走至桌前摊开纸张,两人抵着脑袋盯着字,王氏不认识字,犹如看天书,谢长义倒是认出了一些。

“我咋看到莲姐儿的名字?”谢长义纳闷,“谢莲,啥啥啥的,嫁,啥?”

“这是啥字?”谢长义眯着眼看不真切,指着纸问谢行俭。

“嫁妆——”谢行孝好奇的凑过来,待看清内容简直不敢相信,咋咋呼呼直跳脚,旋即回过身,抖着手颤着声音问,“小宝,你这是啥意思,咋提莲姐儿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