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是一叩首。
谢行俭被突如其来的一跪弄得措手不及,他忙侧着身子,跟着跪倒在地,沉声道,“下尧村平安无碍是老天垂怜,全是县衙官爷的功劳,学生不过是提了一句罢了,当不得大人如此大礼。”
县学的教谕小跑上前,又不敢上手拉徐尧律,只好无奈拱手,打圆场道,“大人,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救得还是大人的出身之所,此事自然功德无量,只谢行俭谢学子尚且年幼,大人身居高位,此举未免折了这孩子的气运,大人还是请起吧!”
话落瞬间,跟过来的县令以及训导纷纷点头,合声高呼大人请起。
谢行俭双掌撑着地面,脑地点地,声音沉稳冷静,“大人请起!”
现场犹如万民请命,徐尧律反而扶着谢行俭一道站了起来。
身后的县令心里微微愣住,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谢行俭。
谢行俭双手捧着茶水,略显尴尬的啄了一口。
就在刚才,徐尧律将一干人全清了出去,说要和他单独说话。
谁料,人一走,徐尧律一反常态,翘着二郎腿,撑着下巴歪在躺椅上,噙着戏谑的笑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都不带眨眼的。
“雅人深致,玲珑剔透,果真好颜色!”徐尧律啧啧感慨,“韩老头为人束缚收敛,怎么教出你这般胆大心细的学生?”
韩老头?
谢行俭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他放下茶盏,缓了缓情绪,谦卑道,“学生愚钝,丢了夫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