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俭理解老人家虔诚的心态,便不再强求,只是扶着老族长的手,多添了一份劲。

“你爹断亲一事,其实老头子我啊,在你爷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

谢行俭闻言意外的看向老族长。

“你爷一碗水端不平,久而久之,长忠受你爷影响,兄弟间亲疏不分,全都是你爷那老憨货造的孽,依长忠小时候的脾性,怎么可能长歪?”

谢行俭对比不做评价,诚然他爷有错,但终归谢长忠骨子里高傲,从头到尾都看不起填房出生的他爹,这是事实,毋庸置疑。

老族长说了一堆帮谢长忠一家洗白的话,无非是想保全谢氏一族的脸面。

谢长忠再怎么不是,好歹是林水村谢氏一族唯一的秀才老爷,不能将人逼的太紧,否则吃亏的是他家。

谢行俭心中自有一杆秤,他自然懂得权衡轻重。

“族长爷爷,您的话我懂,我家去后也会转告我爹,想必我爹知道该怎么做。”谢行俭笑着道。

老族长紧紧握着谢行俭的手,枯朽的双眼中盈满泪水,“委屈你家了,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长忠那边我等会也去敲打敲打。”

说完后,老族长跪倒,闭目吟诵起经文。

谢行俭微笑的告退,出了祠堂内阁,他不放心留老族长一人在里面,便叫来老族长的儿子,有人在门口看着,总归不会出事。

回家的路上,他的心情跌宕起伏。

原指望断了亲,他家与谢长忠家就此义绝,可惜,谢长忠家有秀才顶头,没了兄弟情分的牵绊,谢长忠想整他家,还真的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