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铺了厚厚一层狼皮垫子,人坐在里面能感受到的颠簸很轻。

半路上还上来几个其他县的考生,上了车后,皆是缩着肩膀,捧着书默读,丝毫不受周围吵闹环境的影响。

谢行俭莫名的有些佩服这些书生。

越到考试阶段,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越不想碰书,恍惚是一沾上书,就会发现这点没记牢,那一页又没背熟。

这种熬人的心理,折磨的他索性两手一摊,将带来的书全锁进书箱里,眼不见为净。

谢行俭能感受到最近他做啥事都烦躁的很,许是天气炎热惹的心情烦闷,亦或是他一心追求案首的位子,给自己无形添了很多压力。

望着周围一圈孜孜不倦背书的书生,谢行俭按了按胸口带着的佛珠,默默的告诫自己静下心来。

许是迷信作用,隐藏多日的郁闷情绪真的消散了许多。

这时,外面商队的过来喊了一声,说再有两个时辰就要到郡城了。

谢行俭挪了挪僵硬的身子,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昨晚思虑过甚,一整晚他都没睡好,等会到了郡城要去领文籍,院试和乡试都安排在礼房,想来又是要顶着烈日排长队。

他可不想等会因为疲惫,排队的时候当众晕倒,那么多学子在呢,丢脸的很,还是趁着现在补补觉再说。

谢行俭一觉睡到郡城,再睁眼是被他哥摇醒的。

睡了饱饱的一觉,谢行俭揉揉眼睛,发觉身边的书生们都已经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