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谕左侧的刘先生喝的有点多,但倒不至于醉,大着舌头道,“咱们县学去年糟了殃,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们几个老的揪心的不得了,生怕你们拿了好名次飘飘然,到时候被歹人忽悠几声,误入歧途可就得不偿失啊。”

其他几位先生们都点头称是,“与其被别人使坏主意灌醉,何不咱们学堂一起乐乐,考中秀才是人生一大喜事,不聚一餐又说不过去,别看他们醉的难受,其实他们心里头舒服着呢!”

“先生所言极是。”谢行俭附和,“诸位同窗年纪尚幼,如今高中秀才,不闹一闹心里不舒坦,还是先生们想的周到,既照顾了学生心情,又保全了学堂声誉。”

林教谕抿了口烈酒,“要说这场院试,数你最是厉害,竟然能悄无声息的拿到案首之位,着实替咱们雁平县打了那些看笑话的愚蠢之人的脸。”

一提案首,刘先生喜上眉梢,眯着醉醺醺的眼睛看着谢行俭,结结巴巴道,“不不错,谢小子这回可……可挣了……大光啊……”

右侧的李先生看刘先生吞吞吐吐的样子,急的不行。

忙夺了话头过来,“不光是帮着倒掉了咱们雁平县这一年来受的脏水,还替你自个正了名。”

说着,叹气道,“老夫这些天在外头听了不少瑶安府学子诋毁你名声的事,等这次院试案首名字广传开来,就不知他们脸疼不疼。”

“可不是!”林教谕又闷了一口酒,伸着手指头在众人眼前摆弄,瞪着圆溜溜的虎目,高声道,“我林某人在县学教书二十载有余,手底下从未有过愚笨痴呆的学生。”

特意指了指谢行俭,林教谕嘿嘿一笑,夸赞道,“众多学子中,算你这小子,读书最不错,老夫高兴啊!”

话还未落,林教谕就歪倒在椅子上。

对面先生们喝了不少酒,当下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好不混乱。

谢行俭傻眼,不会他们也开始醉了吧,怪不得各个都是话唠。

他所料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