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韩夫子咬牙切齿得描述独子的糟心事,谢行俭心中越发的想见见这位传说中能将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的师兄。

先不细究这位师兄喜好钱财的作风,就凭师兄能以一己之力考中进士,短短几年官位就越过韩夫子这个当爹的,一举坐上一郡之首的位置,想必也是有过人之处。

“跟你提国子监的生源成分,无非是叫你日后与他们相处时留个心眼,这世道,高门欺压寒门是趋势,即便你学问优越,总会有那么几颗老鼠屎看你不顺眼。”

韩夫子幽幽道,“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行俭,你若去了京城,且记这句话,京城四衢八街虽繁华,却远远没有咱们雁平县简单安逸。”

……

谢行俭喝完王多麦端进来的汆肉汤水后,咂了咂嘴,起身拿着空碗来到堂屋。

王氏顺手接过空碗,笑道,“我前脚才准备让麦哥儿去喊你出来吃晚饭,你后脚就出来了,快——快坐下吃点,大中午的宴席都没得吃,早饿了吧?”

“还好,刚喝了一碗娘做的汆肉汤,肚子多少有点存货,不太觉得饿。”

王氏不以为然,将压着紧实的米饭大碗放到谢行俭面前,嘟囔道,“半大的小伙子,一锅饭都能造的完,何况中午还没吃,哪有不饿的道理。”

谢行俭说不过他娘,只好捧着大碗开始吃饭。

饭毕,谢行俭将他准备去国子监读书的事跟谢长义和王氏说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