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一贴,雁平县两大书肆的律法书被扫荡一空,陈叔因提前从魏氏兄弟那得到提示,新的一批律法书已经在来的路上。

谢行俭那天从林教谕的书房出来后,没有直接搬回家,而是呆在舍馆里。

毕竟他的手伤太严重,他这时候回家,他爹娘必会心疼死。

呆在县学,他白天泡在书堆里整理蒙童月考卷和院试考集,晚上则开小灶帮魏氏兄弟梳理律法知识点。

这些时日陪他一起的,还有林邵白。

林邵白的秀才功名是太上皇卖那位重臣的面子,才以‘孝弟力田’一科取其为秀才,在外人看来林邵白身上呈有皇恩,然而林邵白非常不喜这一点。

在他眼里,他的秀才名头是他娘用命换来的,所以他非常厌恶走捷径入仕,他希望以后他能光明正大的走科举程序考上举人,所以对于国子监的招生,他不感兴趣。

众所周知,国子监上至监内祭酒,下至各官学的博士、助教,肩上都担着朝廷的官职,不像地方的学堂,大多数先生都是白身。

国子监之所以有很多人愿意往里冲,除了其师资力量雄厚,还有一个致命吸引点。

国子监的一大特点就是以师为官,从祭酒到一般教学、管理人员都是朝廷命官,由吏部任免。

不仅老师都是官员,有一部分学生在国子监学生一段时间后,也能不经过科举就可以出来做官。

敬远帝登基后,对国子监的约束尤为严格,比方说这一届的国子监祭酒,是敬元帝尚且是太子时,安插在六部刑部的一颗得力旗子。

待敬元帝上位后,就找准机会将这颗旗子不着痕迹的丢进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