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岚立刻反驳,“上下篇不都是一篇吗,有必要这么严谨?”
“这话天岚兄就要问问学政大人了。”
谢行俭分毫不退让,“考场上,成千上百个读书人争夺一个秀才位子,倘若你标注的更清楚,学政大人自然觉得你读书更为仔细,别小看这微末之处,其实作用极大。”
于天岚哼了一声没说话。
谢行俭继续道,“识得出处还没用,还要会解说文章意思,除此之外……”
“还有?”于天岚惊愕。
谢行俭点头,“科考讲究破题,读懂文章是其一,最重要的是擅于用三四句话点明题中要领。”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又如何知晓我对文章的见解是否符合学政大人的心?”有老生突然问。
谢行俭笑,“问的好,这就要看你破题破的好不好,科考文题并没有标准答案,不过底蕴不差就行,然后就要看你的立意深浅,以及才学多寡、笔力高下等等,这些才是学政官考量一篇文章的关键。”
前排的几个老生连连点头,“小秀才和我家西席先生说话一样,那老头也总说破题是关键。”
谢行俭见有人听得进去,便拿起手中的文章一字一句的读起来,读一段后,就挑出其中生涩难懂的词语加以讲解。
谢行俭的变声期已经基本过去,现在他的声音夹杂着男人的成熟醇厚和少年的清脆纯净。
偌大的屋内,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和壁挂上火炉灼烧的细小噼里声,只剩下谢行俭字正腔圆的读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