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棠笙眼睛往车帘处看了一眼,春季为了通风,车帘中间的做工采用的是丝线镂空编织而成,漏过缝隙,她能清楚的看到外面,不过这种镂空设计,外面很难看清楚马车内的境况。
马车前,谢行俭背着身子,站的笔直,微垂首正看着手中的玉屏箫,看着出神。
罗棠笙皱眉,换外衫的动作越发快,幽幽道,“不就是一玉箫吗?用得着看的那么仔细?”
汀兰正躬着身子给罗棠笙系腰带,一时没听清罗棠笙的碎语,抬眼望向罗棠笙,结巴道,“小姐,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么晚了,您下去见谢书生不太好吧,要不,奴婢去跟谢书生说,让他回去——”
罗棠笙冷哼了一声,低声道,“就你事儿多,你别插手,我还有话同谢公子说,你就留在车里别下去了!”
说着,罗棠笙理了理衣摆就要往外走。
汀兰都快急哭了,拽住罗棠笙的衣袖,哀求道,“小姐您还是让奴婢跟着吧,不然回头侯爷问起来,奴婢不好说……”
罗棠笙知道汀兰是为她着想,便停下步子,将汀兰拉到一旁坐下,按住汀兰的肩膀,柔声道,“就一会儿,我出去就一会儿,你别怕,我不会乱来,你在这待着就好,我爹那我会去解释。”
汀兰挣扎的想起身,却被罗棠笙一手按住动弹不得。
“听话,”罗棠笙低头而视,声音很清冷,“别逼你家小姐发火。”
汀兰吓的眼眶一缩,在侯府,下人们都觉得老侯爷威严肃重,发起火来整个侯府都要跟着抖三抖。
其实这些人是没瞧见小姐发火,小姐一旦恼了,其气势与老侯爷一比,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