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失笑,转而严肃道,“兄弟得罪了,是我看走了眼冤枉了人,这箫你给我吧,今日京兆府这边由我当值,等会我会妥善的将其登记在册,到时候统一画出图像张贴出去。”
“兄弟,你在这留个名号,回头衙门这会有赏银给你。”少年与邋遢外表毫不相衬的白嫩手指往桌子上的册子指了指。
谢行俭拒绝,浅笑道,“不了,好事不留名。”
少年微眯起眼,顺嘴道,“得嘞~”
谢行俭目光越过少年的肩膀,投视在后面的沙漏上,见时辰不早了,他急忙拱拱手说了声有劳,转身就往吏部方向跑。
谢行俭走后,京兆府侧门其他当差的人陆续进来。
一进门,几人就看到邋遢少年手执着一柄玉箫在吹奏。
“廷小兄弟好闲情雅致啊!”有人冲着少年吹了声口哨,大家哄笑一堂。
“有这闲工夫,何不好好捯饬下自己,谢氏的门风尽被你丢光了,前脚火烧殴打堂里先生,如今来了京兆府,蓬头垢面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京兆府是什么人都能往里塞呢!”
刚才接待谢行俭的少年正是出自远洲府谢氏一族的谢廷。
谢廷收好玉箫,脏乱长发下的一双眼睛危险的笑开,众人见状连忙退后。
这人是个疯子!
疯起来会放火烧人的那种。
有人立马呵斥刚才取笑谢廷的那人,“你少说几句,廷兄弟早早的就来京兆衙门当差,你们一个个的,只知道说三道四,试问你们谁能做到像他这样兢兢业业?”
那人嘴硬,横骂道,“什么早早的来,什么兢兢业业,我呸,他压根昨晚就睡在这没回去,你们看看他身上的衣裳,皱不拉几的,还有脸上的睡印,明显就是刚醒来……”
谢廷手指摸摸玉屏箫,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挂上玉屏箫后,理都不理身后聒噪的同僚,径直踏入内间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