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俭自从年初目睹了宗亲王被砍杀后,他以为自己再面临这种血腥场面时,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然而,他还是有些怕。

他使劲的将袖子里的五指攒紧,不停的暗示自己其实这没什么,在这里,人命贱烂如草,他该适应这种动不动就要处刑绞杀的封建制度。

猛烈的太阳直直的照着他,忽而一个眩晕,居三眼疾手快的扶住贫血的谢行俭。

“小公子,您还是呆车里吧,眼下是一天最热的时辰,可别晒晕了头啊。”

谢行俭双眼发黑,居三将他搀扶上马车,待眼前清明后,他忍不住再看了一眼小山头。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清道不明。

王多麦眺望了一眼前边半山腰,发现很多刚才堵住的马车都已经绕道而行。

“表弟,前头车都换了道,咱们也跟着过去吧,那山头既然有官家在行刑,这事晦气的很,咱们还是别凑这个热闹了。”

周围的马车陆陆续续的在动,谢行俭他们的车挨在中间,不动不行。

谢行俭点点头,居三忙跳上马车继续赶路。

走官道就要经过那个小山头,为了避免沾上晦气,赶车的队伍不约而同的选了另一条岔道山路,山路崎岖,纵是居三赶车技术一流,也避免不了些许颠簸。

谢行俭体感他在京城将自己养的娇惯了,刚才贫血头晕便算了,这才坐上马车没一会,他就浑身不得劲,特别是屁股,疼。

过了岔道山路,居三又将马车赶上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