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八,谢行俭起了个大早,邀上魏氏兄弟以及县学的其他同窗一道往贡院走去。
乡试正式下场的日子是八月初十,他们今天过来,是来拿乡试文籍的。
平阳郡下辖七八个府,谢行俭按照他们府参加乡试的秀才人数估计,大慨今年平阳郡得有一千五六百个秀才下场。
“何止一千五六!”林邵白纠正道,“之前开恩科,累了不少落榜的秀才,再加上往年落榜的,我估摸着得有两千。”
“你别吓我!”
林大山惊悚的嗬了一声,“我爹说我考不上举人,他就打断我的腿!得了喂,这么多秀才,我这个小喽啰能考上才怪。”
林大山还是和两年前一样,喜欢吐槽他爹林教谕,一张嘴叭叭不停的讲。
谢行俭伸手揽住林大山的肩膀,锤了林大山一下,笑眯眯道,“听邵白兄说,林教谕天天追着你屁股后面赶你读书?”
林大山撇撇嘴,“我爹拿着棍子追,我不学不行……”
谢行俭乐了,“那你还担心什么,好歹你院试一甲第三啊,你要是乡试都考不中,那咱们府岂不是……”
谢行俭没继续往下说,他原本想说全军覆没,但如今是科考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不太好。
林大山感慨,“院试哪能跟乡试比,平阳郡两千左右的秀才,禀生秀才大抵也有两三百,我虽也是禀生,可像我这般大的秀才,一举能考上举人的,少之又少……”
林大山说的是事实,年轻秀才考上举人的真的不多,不过世事难料,以后的事谁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