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传臭号里的秀才们,即便学富五车、意志坚强,发挥出来的水平也会大打折扣。

平阳郡的八月天,是一年中最热最闷的季节,偶尔吹来的风都透着躁人的难受感。

秀才们刚吃过饭,好些人的饭煮的半生不熟,吃起来当然坏肚子。

大概中午那段时间,号房四周小声呻吟不舒服的大有人在。

谢行俭翻出考篮里的布巾,简便的叠了块口罩戴上。

严严实实的将口鼻捂住后,他方开始继续答题。

烘热、恶臭、烦闷……

诸多不悦交织,谢行俭不耐的连喝了两大盏薄荷茶,心烦意乱的不安感被薄荷的幽香激的稍稍褪去些。

过了午时,气温攀高,达到了一天最热的光景。

臭气逐渐散去,谢行俭扯下口罩的时候,整张脸被闷的通红。

即便他只是坐在那写字,额头上的汗还是流个不停。

他瞥了一眼对面,对面号房的书生早已脱的只剩下遮羞的小布料了,谢行俭跟着学,将挽起的上衣给脱了,裤腿也卷到大腿根部。

身上的汗黏糊糊的,他瞧了一眼水缸里早已沉淀干净的水,将布巾打湿后,囫囵的往身上擦了一通。

他如今还未及冠娶亲,长至腰背的黑发没有全部竖起来,这会子热的他顾不上礼俗,直接将头发都扎了起来。

随后他再往脖子上挤了点薄荷茶汁,顿时后颈感觉到一阵神清气爽。

趁着这股劲头,他开始奋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