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书生站起身,学着谢行俭的样子将脚插进了水缸。
还裂开嘴对谢行俭笑了笑,烛光下,书生的白牙明晃晃的。
看的谢行俭手一抖,险些写错了字。
号房臭气吸引了一堆堆蚊虫,嗡嗡的在四周飞,谢行俭下半身有了保障,然而可怜了上半身。
手上的算术题才写了一半的功夫,后背就被叮咬了两个红胞。
周围的书生也好不到哪里去,皆叫苦不迭。
好在有官差点了驱蚊的夜来香过来,沿着号房一间一间的扫,这才让那些叫嚣的蚊虫蔫了劲。
官差为了更好的防蚊,似乎还点了其他的草药,气味比夜来香要重,点着后驱蚊的效果也比夜来香显著。
只不过有一点不好,燃烧后冒出的烟太多,烟雾缭绕间,蚊虫虽然被杀死了大半,而静闭小房间里的秀才们,也差点被熏走了半条命。
一个个的将头探出号房的桌板,捶着胸脯咳个不停。
一旁的官差立马大喝一声,秀才们只好缩回脑袋捂着嘴咳。
烟雾持续了一刻钟,很快气味就淡了下去,书生们立马执笔开始答题。
谢行俭写完算术题后,就没有再碰考题了,考篮里有防雨布,以防夜半落雨,他照旧将考卷放进考篮,然后举着蜡烛挑了块不漏雨的地,将考篮高高挂起。
他不嫌弃的用水缸里的水擦擦身子,上了趟厕所,随后带好口罩,裹着被单,像条粽子一样,也不管热不热了,闷头就睡。
翌日天还未亮,谢行俭赶紧爬起来洗漱,身上的亵衣经过一晚上的发酵,闻起来带着一股难言的气味,可他实在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件衣服可是要穿九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