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色一点点吞噬掉平阳郡的暑气, 入了夜, 丝丝晚风将小院子上空的燥闷吹散了许多。
谢行俭不想太张扬, 因此并没有让请来的戏班子去外边唱, 只着人在他住的小院子里搭了台场子。
这处院子西北角颇为宽敞, 搭一个唱戏的台子绰绰有余。
谢长义为了喜庆,在台子下面插了一排桂花盆栽,桂有“贵”的谐音, 且乡试放榜正是九月上旬之际,此间正值桂花开放季节,桂榜的来由就是因为这。
台子搭在外面, 请好友吃喜宴的饭桌自然也挪到了外间。
今年雁平县学考中举人的有六人,是这十几年来考中人数最多的。
雁平县学今年也算出尽了风头,平阳郡总得只录取了八十九名举人,算上副榜,堪堪一百人不到,而雁平这样的小县就独占六人,且一甲解元和亚元皆被雁平县学包揽,可谓是惊呆了众人的下巴。
谢行俭和林邵白以及雁平县学,这三个名词, 一时间成了平阳郡日常讨论的焦点。
这不, 谢行俭明明只邀请了县学的好友过来听戏, 谁料,院子里现在挤满了人,全是慕名而来的读书人。
一曲刘举人探案的戏正在唱, 笙箫胡琴丝竹声声声悦耳,底下谢行俭喜笑颜开的对着众人举杯问候,突然,他爹拉他进了屋内。
“爹,咋啦?”谢行俭问。
“给!”
谢长义回身反锁上房门,将手上一件艳红色戏服塞进谢行俭手里。
谢行俭懵逼的摆开衣裳,瞠目结舌道的回指着自己,问,“爹,这不会是要我穿吧?”
谢长义点头,“戏班子那位领头班主借我吧,说是特意为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