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照顾到今夜儿子当着众多举人的面出糗的脆弱心灵,谢长义这声答的特别响亮。

谢行俭乖乖的坐下嗦面条,吃了一口后,很平静的抬眸,“爹,我不是在练字……”

谢长义心里噔的一下响,不是练字,那是干什么?

“作画!”

谢长义脚一崴,还好扶住了桌脚,他定定的瞥了一眼桌上乌漆麻黑的画,深深叹了口气。

看来小宝不仅唱戏不行,连丹青一术也……

吃了夜宵后,谢行俭瘫在椅子上,一双失神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屋顶。

谢长义过来催睡觉催了两回,谢行俭嘴上应的好好的,身体却纹丝不动,像是黏在了椅子上一样。

直到更夫敲梆子提醒已经过了亥时,谢行俭这才有了反应。

他挪挪屁股,艰难的抖着发麻的双腿来到床前,床上放着郡守府下午报喜送来的新制举人冠袍。

谢行俭五指在冠袍上摩挲,冠袍绣工卓越,金丝线勾勒的花纹栩栩如生,预示着举人前程似锦。

谢行俭微微叹了一口气,暗道自己今晚到底是跟谁置气。

他现在是举人了,十六岁的解元天底下可没几个,不就是唱歌不好听,作画不好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人无完人,他年纪轻轻就高登榜首,如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被取笑了又如何,以后在官场上被嘲笑的事多了去了,他现在搁这怨天载道显得太没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