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村民长年跟土地打交道,几乎没跟县令碰过面,可想而知见到县令有多胆怯。

这时候只好让谢行俭出面陪客,县令还是当初那个县令,那个在谢行俭初入县学时,带着徐尧律来县学找他的县令。

县令笑吟吟的和谢行俭说话,旁边的村民们见他们口中常喊的小宝,此刻从容不迫的跟县令举杯喝酒,顿时惊呆了。

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那个矮矮胖胖的小宝不再是泥腿小子了,也许有朝一日,小宝比县令还要风光。

送走县令后,谢行俭第二天还约了儿时在韩夫子私塾读书的伙伴——赵广慎和叶礼承。

赵广慎考了童生后就没有再继续读书了,现在跟他爹在县城开了一家面馆,去年娶了县衙书办家的女儿,今年妻子怀了孕,小日子过的美滋滋。

叶礼承是在谢行俭去国子监那年歇的学,之后实现了当初韩夫子收学生时问的愿望——考不上功名就去帮他爹酿花酒卖花酥,跟赵广慎一样,叶礼承也是去年娶的亲,岳父家是做买卖的,妻子从小就倍受熏陶,脑中的生意经很多,才嫁给叶礼承半年,就帮叶家开拓出酿酒路子。

三人见面后,聊了很多小时候的趣事,说着说着就扯到田狄身上。

提及田狄,三人皆无言叹息,十年而已,就已经物是人非,阴阳相隔。

谢行俭从聚会上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被离家的忧愁驱散。

“小宝!”吃晚饭时,谢长义坐下来喊了一声。

谢行俭抬眸,谢长义沉吟片刻,道,“我跟你娘商量过了,你京城那边还有公务,耽误不得,你过两天就回京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