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应的,主考官也要换人, 会试的主考官称为总载,由皇上亲自认命,谢行俭搜身进来时大致扫了一眼, 为首的应该是朝廷德高望重的大学士,右边站着的是吏部尚书于大人,剩下的两位谢行俭不认识,想来应该是副都御史之类的官员。

会试举人的通身气派就是和平常的读书人截然不同,谢行俭望着一个个儒雅优秀的举人们,握笔的手微微发紧。

会试是跳龙门的大关,在这场危机重重的杀伐战场上,不知道要葬送多少人的锦绣梦,要想在这些卓尔不群的读书人里杀出重围,一举考进前三百,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谢行俭野心更大,他奢求的不仅仅是中贡士,所以他要承受的压力更多。

谢行俭怀着敬畏之心认真审题,会试之前,他和林邵白几人仔细的研究过这届主考官,这届主考官姓马,今年高龄七十三,喜欢的文风多是那种严谨不花头不做作的,几人还调查到马大学士最厌恶的便是娇柔做作的词汇,因此谢行俭在下笔时格外注意这点,几篇文章中,他都是以宽宏的笔腔为基调,然后徐徐图之的讲述自己的观点,不掺杂半点辞藻华丽的句子。

会试三场考完后,谢行俭的精神状态比乡试要好,除了手脚因为寒冷冻裂了几道口子,身体其他方面都很正常。

走出考场后,谢行俭眼角眉梢有些许疲倦,守在门口的谢长义急忙往谢行俭身上披了件大氅。

谢行俭拢了拢衣服,周身的寒气顿时被大氅上传来的暖暖热气消的一干二净,他诧异的掀开困乏的眼皮子,“爹——”

谢长义指指路边停靠的马车,笑道,“你娘也来了,想着你等会出来冷的紧,便生了两个火炉在车里,瞧着时辰给你烘了些衣服鞋子啥的,你赶紧过去,将鞋子换掉。”

谢行俭笑的“哎”了声,慢吞吞的往家里马车走去,边走边喊娘。

王氏听到动静,掀开车帘招呼谢行俭赶紧进去驱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