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红忙上前扶起罗棠笙,谢行俭不知被谁推了一把,身体往前倒了几步,两位新人被迫面贴面的站立在喜床旁边。

谢行俭率先端起托盘上瓢酒,合卺酒杯是谢长义亲自打制的,用的材料是雁平带过来的老瓜瓢,虽成品不如喜宴上的白瓷酒盅好看,但终归是谢长义对这对新人最纯朴的祝福。

两片描了红漆的瓜瓢盏尾处系了一根红线,谢行俭将手中的合卺酒递给罗棠笙,复又拿起另外一杯,他半蹲下身子,与罗棠笙手腕交叠,两人一口饮尽杯中酒。

才放下瓢盏,屋外传来一声含笑的戏谑声。

“行俭兄急什么!这般早早的喝合卺酒,莫不是想就此睡下了么!”

说话间,房门被人从外边打开,谢行俭抬眼一瞧,只见钟木鸿笑的摇扇走进来,后边还跟着呼啦啦的一圈人。

定睛一看,马大学士和徐大人等人也来了。

谢行俭忙走过去行礼,却被马大学士抬手制止住。

“诶!今日你是新郎官,还如此多礼做甚!”马大学士似乎喝足了酒,吐字气息中弥漫着醉人的酒意。

谢行俭笑笑不说话,紧跟而来的罗棠笙款款福低身子,徐尧律微笑,“夫妻二人合为一体,谢夫人无须多礼。”

谢行俭牵起罗棠笙,笑对着原本该在前厅喝酒玩乐的同僚们,道,“此番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大人海涵,待下官忙完这边,立马就去陪各位饮酒。”

马大学士一杯倒的酒量,此刻晕晕乎乎的,朝廷的人都说马大学士是凛若冰霜不近人情的老古董,却忘了此人还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