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乌侍读忽而拉长声调,语带讥笑:“谢大状元未必喜欢和我们这些酒肉臣子一块玩耍,鲁兄何必为难他。”

谢行俭停下笔,低垂的眼眸里,目光锐利如刀,可扬起的脸庞却带着三分和煦的笑。

“两位大人见谅,下官不擅饮酒,”谢行俭迎面爽快的赔罪,“不知两位大人吃的可还顺心,出翰林院左拐走两步便有一家吃食摊子,据说口味绝佳,几位大人若没饱腹,下官再派人给几位上一些,如何?”

鲁侍读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头点到一半却被乌侍读截了胡,乌侍读隐晦的提醒:“都什么时辰了还吃,别忘了咱们的正事!”

鲁侍读收到,当即甩开一两银子一盅的酒壶,动作之大震的酒水撒了一地。

小口抿着酒的金庶常望着往下流淌的酒水,心肝疼得发颤,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怎好这般糟践!

“文书整理好了没有?”

鲁侍读沉脸道:“我们兄弟几个坐这陪吃了快一天了,怎么你们还没弄好?这速度也忒慢了些吧?也是难为了杜程两位大人平日辛苦管教你们。就你们这样偷闲躲静的姿态,怪不得朝中大臣会耻笑你们酒囊饭袋,连做好的文书都能掉水里毁了……”

林邵白从隔壁间过来时,听到的正是这句话,立刻变了脸色:“鲁大人……”

“鲁大人教训的是。”谢行俭十分恰巧的打断林邵白,笑道:“文书马上就能做好,望几位大人再稍等片刻。”

林邵白进来就是为了交另一半文书,谢行俭将人拉到一旁,细心的将文书过一遍,防止出现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