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成片的翻墨黑云遮挡住天空的亮光,像铁笼一样将整个京城团团围住。

这边,谢行俭给文书包了厚厚一层防雨的油纸布,随后郑重的将文书交到鲁侍读手中。

几位侍读打着饱嗝,看都没看文书,撑开伞胳膊下夹着文书就准备往泼天的雨幕里钻。

就在这时,厚厚的雨帘里走出了一道道红衣劲服的身影,打头的人手持佛尘,正疾步忙这边来。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谢行俭送走了这帮恬不知耻的侍读后,丝毫不留情面的转身回屋。

这帮侍读眼尖,京城唯有御林军着红盔甲,行走宫廷的他们最是熟悉不过,再看打头阵的人——

“钟大监!”鲁侍读欣喜的站在长廊处喊,边喊还边挥舞着手臂。

谢行俭闻声脚步一顿,转身看过来。

钟大监举着伞,小跑进长廊,佛尘一扫,掏出怀中的秀帕顾不得擦身上淋到的雨水,慌忙将怀中抱着的红木盒子摊开。

仔细的盘看后,钟大监捂着帕子拍胸口,细声细气道:“哎哟,这贼老天怎么下了这么大的雨,还好没淋坏圣旨,不然咱家这颗脑袋,就得挪挪地方咯。”

“圣旨!”鲁侍读高声尖叫,“昨儿大监才来翰林院宣旨捆走了两位老翰林,怎么今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