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俭捂住嘴,惊悚的往后直退,就差一点点,他就要和曹弼来个亲密接触了。

曹弼一颗脑袋趴在窗口上,在谢行俭的视角看过来,只能看到一个头颅挂在窗壁上,他才将幽暗的烛火点亮,混浊昏黄的豆光将这颗毛茸茸的脑袋渲染的格外怖人。

恰时揉着朦胧惺忪睡眼,准备起夜的陈先生迎着微弱的光,一眼望到车窗上的脑袋,顿时呼吸一顿,如遭雷击:“曹弼你个杀千刀的,你怎么阴魂不散的跑到本官梦里来了!”

说完,不待谢行俭解释,陈先生就面染凝重和惊恐,下一秒直直昏睡了过去。

谢行俭被陈先生这一瞬间的反应弄的手足无措,这陈先生可别吓出个好歹来啊。

“不必理会他。”曹弼动动脖子,冷冷的吐出五个字。

“他不是你……”舅舅吗?谢行俭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

“表的。”曹弼面无表情,随即语带嘲讽:“我曹家可没吓破胆胡乱撒尿的舅舅,丢脸至极。”

空气中是有一股骚臭味,望着陈先生睡榻上的一滩水,谢行俭禁不住哑然失笑,这下好了,厕所也上了,睡过去就睡过去吧。

曹弼将脖子往回一缩,隔着两扇车壁,憋出一句话:“谢大人睡不着,不若来下官车里一叙?”

谢行巴不得以,套上外袍拎起小被子,哒哒的来到曹弼的车棚,曹弼一人一车,车内没有先生们震天的呼噜声,真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