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 强撑着精神等到救援后, 大部分都直接晕了过去, 太医院人手有限, 因而只能将剩下的人送至附近医馆。
谢行俭一夜上山下山奔波后, 现在双腿双手累的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加之这两天在吏部熬夜冥思朝考题,他已经连着两三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觉了,所以脚掌方沾上船板,他就直接倚靠在板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此时天色微微亮白,京城的暴雨稀稀疏疏的变小了许多。
西山开渠后, 洪水将山脚一带的房屋尽数淹没,西山的老百姓昨夜就被撤向朱雀街那边,天一亮,朱雀街前就排起了几条冗长的队伍。
京城富贵人家多,起早得知西山被淹后,一帮有权有钱的人家立马开仓布粥亦或是捐衣送暖。
虽时下七月半,但这两天气温骤降,西山老百姓逃出来时,好些只穿了一身亵衣,此时再不注意保暖,唯恐又是一场灾后瘟疫。
王氏昨夜被团宝恼的一夜没睡好,彭太太昨天半夜来找她,略带哭音的说家里男人和儿子都被朝廷叫去西山帮忙去了,西山矿洞崩塌,他们那些只会提毛笔的文人过去能帮什么忙?
王氏闻言揪心不已,暗道不知道儿子小宝现在是什么情况。
谢长义连忙让居三去街上打听,居三跑回来说不止朱雀街当官的人被调去了西山,其余街上都是如此。
王氏又问小宝去没去,居三挠挠头,小声说朱雀街驿站门口站了好几个持剑的官差,小公子似乎被官差锁在里头不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