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县令自知他又说了不该说的话,这会子哪里还有心思巴结谢行俭,心想到时候谢松柏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就是谢氏一族的仇人。

见小院像煮开锅的沸水一样鸡飞狗跳,何县令瞅准机会撒开脚丫跑出来,连跟谢行俭告别的话都忘了说,跑的贼快,活像后头有人追他似的。

王氏撇撇嘴,对身边相好的妇人道:“你之前说新来的县令是个好的,我瞧着不太像。”

妇人讪讪而笑:“这事是我听别人说的,许是听岔了话。”

之前跟谢松柏走一条道上的谢松辉见何县令灰溜溜的跑了,当即换了表情,满脸堆笑讨好的来到谢行俭身边,举起指甲缝里塞满黑土的大手拍打谢行俭的肩膀,佯装格外熟稔的姿态。

“小宝当大官了怎么不跟松辉叔说声?”

“当大官是好事哇,要不叔做主,让人从县里抬几桌酒菜过来,咱们族里乐一乐?”

“不必麻烦了,松辉叔。”谢行俭皮笑肉不笑的拒绝。

谢松辉不放弃的继续道:“不麻烦不麻烦,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

说着,谢松辉扫了一眼院里摆放一堆乱糟糟送灵用的东西,皱眉嘟囔道:“我跟松青说多少回了,不用买这么多冥纸冥元宝,老爷子是个小气吧啦的人,烧这么多给他,用的完吗?”

谢松辉以为自言自语旁人听不到,不成想谢行俭全听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