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的谢行孝听到动静, 隐隐觉得不妙,忙放下酒盅拉着谢行俭往家里走。

“适才的话我都听到了。”谢行孝平静的道。

谢行俭不由自主的止住脚步,以为他哥要教育他,便咬牙恨恨道:“哥,我没有对松柏叔不敬,是他骗人在先。”

吊唁席开时,就属老族长的三个儿子最忙,平时谢松柏可以拿年纪大不方便做借口,但今天不行,谢松柏必须出来迎客,然而谢松柏为了逃避麻烦,竟然装病。

这是人干的事吗?谢松柏那三大碗饭怎么吃的下去!

老子尸骨未寒,他这个儿子倒好,连最后的体面都不愿意给。

“我指的不是这事。”谢行孝缓缓踏前一步,将衣摆往谢行俭鼻尖凑,“闻到什么味没有?”

“酒……”谢行俭脱口而出。

衣摆上有淡淡的酒渍,应该是在吊唁席上沾到的。

“不止酒,”谢行孝看向弟弟,道:“我刚陪几位族叔喝了小半杯,还吃了肉。”

“哥!”谢行俭一惊,大叫道:“你怎么也学松柏叔,老族长可是把你当亲孙子看……”

“你听我说完。”谢行孝出声打断谢行俭,叹道:“我舍不得老族长不假,但爹在阁楼跟你说的话,你得听,你当着众乡亲的面数落松辉叔孝期酒肉不忌,这话着实不该。”

“怎么就错了?”谢行俭鼓起腮帮子,傲然气愤的反问。

“没说你有错,哥的意思是说你做事太欠考虑,未免有些莽撞,说到底,松辉叔比爹还大几岁,你好歹给他留点脸面。”

“他痴长岁数不涨脑子,要脸面何用。”谢行俭只管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