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俭一口气说完,崔娄秀咬着牙槽吐字,“谢大人就不怕世人埋汰?孤女巷住的都是失夫的女人…别怪本官没提醒,一个不小心,谢大人就会沾上游戏寡妇的坏名声……”
谢行俭眨了下眼睛,微笑道:“没有公事,冒然去孤女巷确实不好…”
崔娄秀欣喜点头,以为谢行俭不去了,谁知这丫转而又道:“这样吧,本官带上内人,有内人守在一侧,没人敢再说闲话。”
天底下哪有逛窑子带婆娘的,何况孤女巷又不是秦楼楚馆。
崔娄秀闻言无端生出一股闷气,说来说去,谢行俭早就算计好非去孤女巷不可。
这龟孙子诶!崔娄秀狠狠的啐了一口谢行俭。
谢行俭才不管崔娄秀在心里怎么骂他呢,自顾自的让漕营兄弟将罗棠笙她们找来。
罗棠笙很快来到谢行俭身边,见之前鸿门宴请自家夫君的崔娄秀在此,似乎一点都不意外,路过崔娄秀身旁时,罗棠笙连个眼神都没留给崔娄秀,蝴蝶一般轻快的跑到谢行俭身边。
汀红两个丫鬟和居三手上都拎着两大框橙黄诱人的脆柿子,罗棠笙笑意盈盈的跟谢行俭显摆她们采摘的果子。
谢行俭捞起两颗脆柿子在手,冲崔娄秀道:“孤女巷的妇人们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山上的如画秋景,她们定是无福一观,不若下官送一些内人亲手采摘的脆柿子给她们,就当请她们尝尝秋果滋味,如何?”
“夫君要去孤女巷吗?”罗棠笙瞥了一眼崔娄秀,快速接话:“我屋子堆了不少南下时买的好布料,倘若要去孤女巷,我想给送些给孤女巷的女人用,听说孤女巷的女人过得相当清贫,眼下就要入冬,没有棉衣抗寒怎么行,夫君你身为朝臣,总要做些善事,不是吗?”
问的是谢行俭,但话却是说给崔娄秀听的。
老百姓用一百两将家中寡妇‘卖’给孤女巷,寡妇们却活的衣不蔽寒,岂非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