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尧律语音轻颤,话里带着逼问的锋芒:“江南府已经不堪到要寡妇援助南疆吗?”

此话一出,崔娄秀喉咙一紧。

谢行俭忍不住叫好, 孤女巷的事由徐大人说出来,崔娄秀就不敢再打马虎眼, 毕竟都察院的人一旦牵涉进来,崔娄秀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包不住孤女巷里的肮脏。

“崔大人——”

谢行俭拉回崔娄秀的注意力, 语气寡淡:“寡妇给南疆将士织布做衣的事, 这种借口您拿来骗骗老百姓便罢了, 唬弄下官和徐大人未免有些过分。”

“风调雨顺年间, 海盗顶多只来三四回,除了这期间,剩下的日子里,南疆的将士都闲着无事干,根本就不需要花费高昂的军饷,既然如此, 那银子呢!余下的银子去哪了?”

谢行俭的声音又狠又冷的砸过来,看向崔娄秀的目光讳莫如深,就差直言不讳的说这些银子去了崔娄秀的腰包。

徐尧律紧锁深眉, 斜睨着崔娄秀,似乎在等崔娄秀一个解释。

崔娄秀听完谢行俭的话后,瞳孔骤然一缩,按往常,崔娄秀脑子里有无数条借口可以将此事遮掩过去,可今天不知怎么了,崔娄秀愣是脑袋一片空白。

崔娄秀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失措,面颊阴沉,脸色十分难看。

书房里的气压骤然阴森,见崔娄秀保持缄默,谢行俭和徐尧律的面上渐渐覆上厚厚的寒霜。

就在他们以为崔娄秀无动于衷准备抵死不承认时,崔娄秀突然放声狞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