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这种念头,不是故作清高,亦不是装模作样。

倘若他妥协纳妾,武英侯府那边肯定会要求将庶子抱给罗棠笙养活,那妾室怎么办?

妾室甘心自己的孩子喊罗棠笙为娘吗?

纵是为了在谢家求生存而妥协这样的局面,那以后呢?

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他敢打包票,妾室将来定会为了孩子去危及罗棠笙的性命。

撇开正室身份的争夺,他其实最担心的是孩子。

孩子长大后该帮谁?是帮生身亲娘还是帮奶他成人的主母。

他不想将这种两难抉择交给自己的下一代,从古至今,不知有多少人受了家宅不宁的拖累。

一想到这些,他就瞬间打消脑中纳妾的想法。

以防日后家里鸡飞狗跳,他觉得他的孩子必须从罗棠笙的肚子里出来。

生不出来,就从族里领养!

断不可生庶子。

谢行俭咬咬牙,眸子里凝聚着一丝坚定:“老大夫,以您行医经验来看,我娘子的宫寒,想要治愈有几分把握?”

“不想你竟知道妇人的宫寒。”老大夫抚着花白胡须笑了笑,“这年头没几个男人会上心女人家的事,你莫不是学过医?”

“小子是读书人,宫寒一说是在书中读来的。”谢行俭不卑不亢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