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许诺,冯时眼睛放光,熠熠生辉。
“下官没旁的要求,只希望崔娄秀兵败之后,大人回京城能在皇上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
“就这?”谢行俭诧异,他还以为冯时会狮子大张口呢。
冯时儒雅的脸上飘过一抹红晕,不甚自在道:“现在龙椅上的这位皇帝,看似慈眉善目,实则手段……咳,下官罪该万死,不该论君王的不是。”
说着,伸手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谢行俭眉如青山凝起,口气冷淡:“臣子守本分,皇上自会厚待于你。”
冯时连连点头,赔着笑脸道:“大人所言极是,当年宗亲王和前吏部尚书孙之江之所以没好下场,可不就是因为为臣子者,有了狼子野心嘛。”
谢行俭但笑不语,当年他还埋怨敬元帝诛杀两大家族下手有些狠毒,如今再看看冯时的倒戈,可见杀鸡儆猴的效果还不错。
“朝荣夕毙,富贵无常,下官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出人头地,委实不想因为崔娄秀的胡作非为而招惹祸水殃及家人。”
冯时声音沙哑起来,微微带着哭音:“崔娄秀信任下官,就是看准了下官亲人都在他手上,因此下官不敢乱来,只能对他俯首帖耳。”
话说一半,冯时吸吸鼻子,露出笑脸:“下官在大理寺和大人共事那段日子,切身体会到跟着大人才有肉吃,大人现在虽身陷囹圄,但下官知道这不过是一时困境,这点麻烦在大人眼里算不得什么……”
谢行俭听后哑然失笑,暗道冯时这马屁拍的真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