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年正月,庆州终于迎来了一场雨雪,谢行俭和工部的人望着天空中洋洋洒洒的雪花,笑的不能自抑, 去年他们已经挖好了暗渠,就等着这场雨雪的降临,如果暗渠能成功的将地下水储存,那么他们这些人就可以回京城交差了。

“小哥。”裹着严严实实的团宝欢快的从雪天里跑过来,边跑边喊。

“——太子哥哥来信了,说小哥寄给他的课业已经做完,小哥快看!”

团宝飞快的跑到走廊上,呼啦一下扯掉头上的帽子,露出和谢行俭如出一辙的小黑脸蛋,随后将手中沉甸甸的书信高高捧给谢行俭。

“小心些!”

谢行俭弯下腰拍掉团宝肩上的雪花,提起厚厚的书信颠了颠,揶揄道,“太子殿下回了京城都不忘将课业寄给小哥,那团宝呢,团宝成天在外撒野,课业都做完了?”

尾音上扬气息加重,威严和警告不言而喻。

团宝小手急忙捂住屁屁,脚步突突的往后退,谢行俭还没怎么着他呢,只见小孩刺溜一声跑出老远,边跑边笑嘻嘻的冲谢行俭扮鬼脸,谢行俭气的眉头都能挤死蚊虫,冲出去准备将团宝逮回来,工部的人笑着拦住谢行俭。

“谢大人何必和孩子过不去,三公子性子欢脱我等都是知道的,哪次不是玩累了就回去读书写字?”

“谢大人这个弟弟聪明的很,平常孩子要花三天背的文章,三公子堪堪半天就能背完,谢大人,下官若有这样的弟弟,怕是做梦都要笑醒。”

谢行俭笑笑没说话,他对团宝严格些是有原因的,自从去年带团宝和太子来庆州,团宝就像脱了缰的小野马,三五日就趁着他不注意,偷溜着领着太子在庆州城内到处乱跑,有一回险些被人贩子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