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釉捏紧了他的手腕,问:“你不是来见我的?”

简亭一惊,他说:“我是。”

“有什么事去我房间谈吧。”

“釉釉。”警告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季衡云隔着镜片的双眼,好像被冰霜覆盖,让人无法直视。“你身体还没好,不要任性。”

顾釉抬了抬眼皮,声音和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舅舅你放心吧。”说完他率先转过身,开始往上走。

简亭跟在身后,注意着少年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一不小心失足跌倒。

两人安然无恙上了楼,随着房门的关闭,也挡住了里面的一切,季衡云收回目光,手指攥的发白,手背上爆出根根青筋。

简亭问:“你怎么样?”

顾釉安抚地朝他一笑,“没事,只是睡得太久,身体有些虚。”他问:“你是专门请假来看我的吗?”

简亭一愣,点了点头。

顾釉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像是波澜不惊的湖面晃开了一道道涟漪,他声音很轻,“你对我真好。”

“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哪怕他前世的母亲江纷荞。

相比较顾汀山而言,江纷荞对顾釉的确够好,但在顾釉年幼时,夫妻两人事业繁忙,整天国内国外两边跑,顾釉是被保姆带到大。

之后江纷荞闲下来,辞了公司的职业,待在家里养儿子。

儿子大了,她耗费的心思也少了许多。顾釉读小学后,江纷荞亲自送孩子上学,既是为了防止孩子被欺负,也是怕丢了顾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