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脾气暴烈的马驮着飙出去的那一刻,他心情还不是害怕的,而是低落。
因为他突然很明确的意识到,方霍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成为了跟他两个世界的人,而这跟他是否仍然跟自己住在一起一点关系也没有。
方霍或许只是念旧、怀念故友,可是三年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暂别啊,根本就是一道鸿沟,承载了许多他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
就好比刚刚他看到的那道刺青一样。
秋陆一点也不知道他这伤是什么时候受的,为谁受的,更不知道这陌生图案的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觉得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但有时候也很小气,具体表现在,当他知道方霍在学校里有事情没有告诉自己的时候,都要生气,还会赌气。
而在这三年间,方霍早已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有了和自己没关系的许多回忆,其中的一些甚至深刻到他要把它们刻在身体上。
那可能来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景色、陌生的感情或者陌生的人,但总之都和他秋陆无关。
最好笑的是,如今的他竟然除了暗自嫉妒的发酸以外,别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当面问他吗?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问这种问题呢?
三年时间过去,和脸皮一起变薄的好像还有勇气,反正秋陆是觉得自己真他妈越活越怂蛋了。
他拧开水龙头,又恶狠狠的往自己脸上扑了点水,这才长舒一口气,出去了。
过了几天,秋陆接到一个略有些意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