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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渣如暴雨打落,错眼不见就落满了一层。

骡子不安地喷了口气,车夫拍拍老伙计的头,接着喂吃的。

眼光却是斜瞅过去。

这帮子家伙,可是走了运了。

就这不值钱看着碍眼的铁渣子,它居然也能卖钱!

卖钱也就算了,那买主还大发善心,让这伙人干装车的活儿,一车十文钱?

他们大老远把这车铁渣送到地方,运费也才四十文好吧!

可惜他不是这村子的人,不然他也拎把破锹,在这儿装车,一天少说也能装三车,不比运货挣得多?

干瘪老头单村长,乐呵呵地看着村里人干活,身边几个大点的娃子,守着个木桶,拎着瓢倒出一碗碗的水来。

单村长还招呼车夫们喝水,“来来来,大老远的,润润嗓子……这水是从河那边提来的水,不是俺们村里的井水。”

那位司小官人跟他说了,村里这些年得病的多,庄稼也长不好的原因还在水。

虽说浇地用的水太多没办法,但吃的水从河里挑还是能行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存下影儿了,这喝了半个多月的河水,村里人都说身子骨比从前有力气些了……

车夫们也不知道这河边的水和村里的水有啥分别,反正要钱的不喝白不喝。

上河村这地方被铁渣子祸祸得是坷碜了些。

但他们走南闯北的,什么坷碜地方没去过,到那山穷水尽时,混了马粪的水也喝过。